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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個作品叫《Still》,也就是『瞬間』,我一直在想,『瞬間』是甚麼意思?在『瞬』『間』之間,是不是也有時間存在?我和團隊便開始循這方向思考。《靜/止》從一開始好像密室一般,就在甚麼都沒有的『瞬間』,逐漸開展了時間。」9月時,高谷史郎親臨演前講座《靜/不靜止:〈靜/止〉與高谷史郎的劇場探索》作分享。
日本前衞藝術家高谷史郎2015年作品《靜/止》,到駐法國、比利時、意大利、日本、台灣、新加坡的表演場地,其巡演路綫,早前終於多添香港一筆,記者與眾多觀眾一起作為座上客,還愛屋及烏的參與了演前電影放映《高谷史郎──自然與科技之間》和演前講座,成就了一次很完整的賞藝經驗。
生於奈良現居京都的高谷史郎,是統合視覺藝術、表演藝術與聲音藝術高手,早年於日本京都市立藝術大學環境設計系畢業,後來成了前衞藝團「蠢蛋一族」(Dumb Type)始創成員之一,他們的作品《S/N》曾於1996年來港表演,「香港是一個自由而充滿活力的地方。」他在演前講座如是說。
高谷史郎本來就是?本龍一、YMO的粉絲,「教授」對高谷也甚為賞識,在1993?94首次看到「蠢蛋一族」表演,便驚艷不已,遂於1999年邀請他參與其多媒體歌劇《生命》的影像創作,從此二人合作無間,創作層面也愈來愈深邃寬廣,聯袂探索自然、生命、災難、環保等命題,從意大利獲獎導演朱利奧.伯托執導紀錄片《高谷史郎──自然與科技之間》所見,包括裝置及出版《Life - Fluid, Invisible, Inaudible...》、水雲霧系列裝置及演出、海嘯鋼琴裝置展覽《Is Your Time》等等,都叫我感受深刻。
2014年患上癌症的?本龍一,缺席了《靜/止》早期音樂創作階段,後來才重新加入,形成現時的三人音樂團隊。除了音樂,還有先住民愛努族的民謠《六十個搖籃》,注進抽象、歷史的氛圍。?本龍一癌瘉後在2017年出版的專輯《async》,那些宛如數碼編織的長條子設計,便出自高谷史郎手筆,觀眾在紀錄片中,還看到同系列其他創作,對創作意念和美學延伸,理解更深了,「那個綫條設計,就像掃描空間一樣,事物正被拉扯,空間和時間正被交替。」至於在舞台怎樣呈現出來?他以《靜/止》演說。
處處是奇觀
《靜/止》的確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,場景、道具、表演者都簡約得可以,其中一個焦點,為鋪在台上的淺水池,水波紋斑駁並模糊了表演者與台上物件的倒影,照出表演奇觀,表演後期,還有水的另一形態──霧的出現,「水作為人類最基本需要的元素,我希望放在舞台?。人在水面上活動,產生波紋,衍生無限,時間也是如此。如果表演者站在台上一動不停,時間也就靜止了。」
還有一台置在台中的巨型屏幕,映出遙控攝錄機的即時攝錄畫面,把桌上的物件、表演者的動作,於不同角度透視出來,巨幕畫面把水平空間垂直起來,統統顛覆了觀眾對空間的視覺理解,有一幕叫我印象特別深刻,幾位表演者在巨幕舞動身體,巨幕亮出他們的身影,以為就是他們的影子,怎料細察之下兩者居然漸漸起了變化,互不搭調,原來巨幕上映?的是錄影畫面吧?卻有影子活起來的奇妙感覺。《靜/止》處處都是視覺衝擊和奇觀,可惜這次坐得太前,如能看到舞台全景,應該更加歎為觀止。
然而這幕眩目演出,便在那麼一瞬間靜(終)止,卻在觀眾心頭漣漪一般綻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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