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,
自1842年成為英國殖民地,香港當時只有傳統的中文學塾,政府雖未有大事制定政策,卻倚重民間組織,鼓勵私人和教會投放資源,引進西方的學校體制。因此,很多本地的教育先行者,均為基督宗教傳教士或信徒。他們本住「平等」、「博愛」的精神,在當時社會資源匱乏下發展教育,經過近兩世紀的春風化雨,為本地造就了不少知識分子和社會領袖。當中有一些辦學團體較注重學術,帶來西方自然科學和醫學知識,並從事中西名著的翻譯和出版工作;另外一些則專門服侍弱勢群體,例如女性、窮人等,希望他們有接受基本教育的機會。
說到這裏,我不得不提民國十大先生之一的晏陽初(1893-1990)。他被稱為「世界平等教育之父」,一生從事教育,特別是文盲的服務;同時,他也擔當了東西文化的橋梁,將自己的研究與國際分享。他曾說過:「我是中華文化與西方民主科學思想結合的一個產兒。我確是有使命感和救世觀;我是一個傳教士,傳的是平民教育,出發點是仁和愛。我是革命者,想以教育革除惡習敗俗,去舊創新 …… 」
這位耶魯大學博士懷着基督信仰和愛國的熱忱,團結了不少朋友一起「博士下鄉」。面對貧苦大眾,他認為「Relief is not the answer,but Release.」(答案不是救濟,是釋放),並在河北定縣創立「人類社會實驗室」,成為日後全世界鄉村建設運動的楷模。想來,晏陽初的貢獻不僅在於將教育普及化,他不以施捨為目的和手段,而是還給人應有的尊嚴和價值。因此,我不禁撫心自問:究竟我們所做的教育,是在建立學生的信心還是在拆毀?是壓抑潛能還是釋放潛能?就讓我們都停下來,重拾辦學的初心,去舊創新,迎向未來!
撰文:萬樂人
突破機構總幹事